42mostlyharmless

哭了

冬枣居士:

Where your treasure is,there will your heart be also


珍宝在何处,心也在何处


血盟是什么,西方版同心同意蛊吗?校长十七岁真是爱得意乱情迷吧,以他爆表的双商,在秘密和谎言中长大的男孩,居然会相信爱永无分离背叛。或者他潜意识里想到了,提前做了最大的努力,来避免两个人因为矛盾互相伤害。更难想象的是格林德沃会许诺永远不和一个人对抗,一个不能反悔的誓言,那会儿他得多狂妄啊?重点不在于用血盟绑住手脚,而在于绑住这个人吧,是不是觉得睡过了必须负责()。八心八箭(不是)挂坠既然由格林德沃保管,究竟是阿莉安娜事发,他逃跑时候不忘顺走信物,还是血盟订过,阿不思亲手挂在他脖子上?手环过肩膀是不是顺便拥抱了一下,那个魔鬼一样英俊的金发少年,像靡非斯特抓住中意的灵魂一样喜悦。


黑魔王又高功能又反社会,爱不爱的,且不说,但对他来讲,阿不思·邓布利多肯定是仅有的同等生物,是流放荒野的荆棘中开出的花,花朵中的蜜糖。德普演得很好,雷雨之夜驾夜骐马车逃逸的一幕骄姿狂悖,畅快淋漓,气场充塞天地,堪称我看电影以来在3D上最爽的体验之一,引起极度舒适,德国中二病果然不同凡响……杰米则是颜值担当,金发,异色瞳,邪魅狷狂又美又硬,B站up主们喜迎新素材,终于不用翻来覆去地剪一个跳窗镜头啦!罗琳在原著中直接用“英俊”形容过的,(哈利“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”不算),在我印象里只有小天狼星,汤姆·里德尔,塞德里克,阿不思的父亲珀西瓦尔·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。


按照格林德沃“邓布利多为什么喜欢你”“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”,动辄喊打喊杀的尿性,辛亏哈利上学的时候他已经在纽蒙迦德吃牢饭了。这位十二岁就为“谁才是最伟大巫师”这个问题和汤姆·里德尔当面叫板、把自建社团命名为邓布利多军的可爱男孩,被邓布利多亲口承认“从未像这样把一个人捧在手心”。校长只不过在纽特被开除的时候为他说过话,倒霉的铲屎官就要落到沉塘的下场,哈利被控告校外施法,校长可是亲自上威森加摩出庭作证辩护,他们还一起吃过糖,划过小船,进过冥想盆,哈利婴儿时期老爷爷还抱过他嘞,是不是得剥皮灌顶啊。盖勒特,做个人吧。


格林德沃是校长生命中无可取代的反派,唯一的恶棍。小汤姆到最后什么都不是,校长鄙夷他,做坏人做到被敌人可怜的地步,有什么意思啊?但校长不会鄙夷格林德沃,就算打败了对方把这糟老头子关进监狱里烂掉,和格林德沃有关的事情仍然是跗骨之蛆般的痛处,是软肋、百年功力的罩门。他一个从从容容利用自己死亡的人,强大到在死后仍然被倚靠的人,唯一过不去的坎,是无可挽回的失去,父母弟妹,知己情人,他珍惜的和不够珍惜的,都怨憎会,爱别离,求不得。


“人们说他怕我,也许是吧,但我认为我更怕他。”


AD应该不恨GG,他不是那种人,把责任全盘推卸给别人以减轻自己负罪感。比恨更可怕的,是这段关系变成了一种耻辱。对于格林德沃的理想和实践基础,邓布利多理解得非常深刻,另一方面出于胆怯,他监视着圣徒的行动,却拖延着不去挑战格林德沃——血盟必定是施加于心灵的一个借口,对于邓布利多这样的巫师,想要打破魔法契约,总有一些办法可想的。


我觉得AD这个人真的有意思,他非常擅长保存秘密,自己的和别人的,在表达上却是很真挚的,本传里除了关于厄里斯魔镜的问题,他没对哈利撒过任何谎,电影里魔法部的人上门逼迫,“你和格林德沃曾经亲若兄弟。”阿不思的回答充满了格兰芬多式的坦诚,“更胜兄弟”。


“总会有一个时刻,必须在静观和行动之间作出抉择,所谓造就一个人成为一个男子汉。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是很可怕的。对一颗骄傲的心来说,中间抉择是没有的。要么上帝或时间,要么十字架或刀。”——《西西弗神话》


哈利断绝权欲和邪恶,是因为爱,校长弃绝邪恶,则是从失去爱开始的,从此他远离权力就像警惕某个人的诱惑。电影里最触动我的,是莱斯特兰奇问他很爱自己的家人吗,邓布利多回答,他对妹妹的爱“远远不够”,一下子感觉到这个人内心里的愧悔和温柔,也足见少年人情浓似火时,使得世间其他亲缘都显黯淡。倾盖如故,白首如新,两三天相交,抵过八年十年,这种爱在他一生里没有第二次,全成为对世人的大爱,他以后为之奋斗的都是正义的事业,所以哈利读到校长少年时的手迹既愤怒又感到背叛,“他跟盖勒特·格林德沃吐露的真实想法,都比对我说的多得多。”


但哈利在梦境中见到校长时,交流是平静的,这个地方我觉得毛头小伙子哈利长大了。苍老的灵魂和年轻的生命并行于迷雾中,仿佛一个寓言。他说,教授,那老东西为保护你的坟墓死啦。


邓布利多说,听说他晚年独自被关押时流露出了悔恨,他也许是想弥补过去的恶行……哈利说,也许是不让伏地魔闯进你的坟墓。


这算一个迟到的和解吧。


看GGAD真有种看星星的感觉,看到星光璀璨,其实在光跋涉亿万光年而来的过程中,那颗星星已经死了。


龙应台《亲爱的安德烈》中有一段话,“你将被家庭羁绊,被责任捆绑,被自己的野心套牢,被人生的复杂和矛盾压抑,你往丛林深处走去,愈走愈深,不复再有阳光似的伙伴。到了熟透的年龄,即使在群众的怀抱中,你都可能觉得寂寞无比。”


AD的晚年和GG截然相反,他处在一个幸福的环境里,被朋友环绕,受学生敬爱,被所有人需要,但同样的,受到当局和公众诋毁,树立了无数敌人,他自己的同盟,并不完全理解他。哈利刚进学校的时候,听到大家对校长的评价,就是个有点疯疯癫癫的天才,他长大以后,对校长做的事也常常不解,一度怀疑老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,他责怪的并非邓布利多将他置于险境,而是邓布利多有所隐瞒,包含在里面更深的情绪,是后悔,没有在有机会的时候去问关于邓布利多自己的问题,是沉重的挫败感。


哈利是邓布利多最钟爱的学生,他们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,他对邓布利多的不理解,不在“大众诋毁”那么低的层次——邓布利多爱甜食,爱漂亮衣服,讲别人听不懂的笑话,会哭,是非常可亲而温暖的,他明明知道应当及早把预言的事告诉哈利,但出于不忍,出于保护的心态而一拖再拖(《凤凰社》),但他有神性的一面。并不是说他乐于操纵别人的命运,他诸多设计,恰恰是为了尽量保全每个人。


《死亡圣器》是这种神性剥落的一部,在这个伟大的老人内心深处,始终有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。很多人都觉得他太心软、太轻信了,我读到很多同人把邓布利多收容狼人进校、宽容海格饲养危险动物的行为视作不负责任,但他自己难道不知道怎么做最妥当安全吗?他恰恰是负了更多责任,宁愿冒一些风险去给人第二次机会,那些徘徊在社会边缘的人,曾经堕入黑暗的人,他觉得他们值得。对自己,他却觉得什么都不值得,既不配托付权力,也不配得到谅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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